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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上一篇中质疑了“融入”的定义。我想提出的方向是:要从根本上怀疑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差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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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一个国家是怎么形成的?
 
作者Benedict Anderson在1936年出生于中国昆明,不知对其形成理论有无联系
 
        从人类学的思考角度来说,这个月去世的前康奈尔荣休教授、政治与历史学家 Benedict Anderson (1983) 认为:国家是一个想象出来的政治共同体。为什么是想象?让我用问题解释自己对此的理解:
 
        全世界的国家从人类诞生之际就存在吗?500万年前人类起源时就有中英美意日等两百四十四个国家与地区吗?
 
        我的答案是不。因为国家这个概念本身就是因为政治而形成的,所以不应该先设定中国和英国“有差异”,然后用一种肯定假设法暗示:“海归”必须融入中国社会。
 
        Anderson又说到,这样一个政治社区既有局限,又有统一作用(It is an imagined political community, and imagined as both inherently limited and sovereign)。 之所以说局限, 因为全球人民被国界划分,这一种划分放大了国家之间的差异;之所以说统一, 因为国界能让国民感到自己属于一个大集体。
 
        当看到Anderson的这句话,我脑海中浮现的就是:领导人某年在某地花了个圈,把一群人圈了进去,把圈称为一国。放到这件事里:中国人和英国人的国民身份是为了把一群人集中起来的工具,目的是组成政治实体,是一种虚构的框架;而融入这个命题也受了国家意识形态的牵引和民族主义影响,是被思想绑住的一种表现。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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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如果把国家的界限拿掉,把“海归”这个标签拿掉,中国和英国两点一线就不存在。而且,为什么去英国生活一段时间回来,就一定要融入?如果这个 “海归” 想环游世界,做世界公民,不想在一个社会度过余下的生活,那还能叫他/她“海归”吗?
       
        是,我是个问题很多的人。
 
        Anderson说的由想象共同体带来的集体认同感,就是我想以奶奶的哥哥、媒体为例,指出的民族主义(Nationalism)概念;民族主义和民族自豪感、认同感和优越感有关,是对外并带有进攻性的。
 
        龙应台在1985年写的社论《正眼看西方》讨论了台湾对西方的民族情绪——一边崇洋,一边排外,一边说西方事例不符合台湾实情。
 
        其实,说华语、读华文的地方都有这种中华民族主义。它勾勒出了国界,情绪化地凸显了中西差异,也毫无必要地放大了“融入”这个伪命题。
 
       这么一来,海归融入这一社会话题难道不是民族主义(Nationalism) 的衍生品吗?如果我们把脑中地图上的国界擦掉,把海归这个标签擦掉,融入社会这个命题还存在吗?
 
英文公众号:Lettersfromyaling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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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雅玲

姜雅玲

17篇文章 5年前更新

姜雅玲,苏州人,现为奢侈品时尚行业媒体 Jing Daily 驻纽约记者。曾在金融时报和道琼斯集团工作。从 14 年起为财新雅趣撰写专栏入行,关于文化和商业的双语稿件曾发表于《快公司中国》、《南方人物周刊》、Barrons、Sixth Tone 等。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新闻系与英国巴斯大学口笔译专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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